23日早晨，采访团寻访亚欧分界线标志处。 特派记者胡冬冬摄

25日，采访团跨过乌拉尔山脉，到达喀山。一路向西，俄罗斯的欧洲风貌愈发明显，城市现代化的秩序感愈发浓厚。我们告别了西伯利亚，天气渐暖，像从初冬回到了秋天。

喀山是鞑靼斯坦共和国首府，是有1000年建城史的名城，拥有世界文化遗产克里姆林宫建筑群。伊斯兰教和东正教在此并立，伏尔加河和卡赞河在此交汇。

1861年去汉口开茶厂的李凡诺夫，也是喀山人。李凡诺夫在汉口建立顺丰砖茶厂，开启蒸汽机器制造砖茶，从汉口码头将中国茶叶直运俄罗斯。本报“重走万里茶道”起步的地方，正是李凡诺夫的茶运码头。现在我们从他当年的终点，走到了他的起点。

大学和文化，以斯为盛，如光芒一般，泽被四方。1884年，16岁的高尔基慕名前来：“就这样决定了，我要去喀山大学读书。……打那以后，我就来到这座有一半鞑靼人的城市了，住在一幢寂寞地栖身于一条僻街尽端上岗上的平房里。这个地方令我永生难忘，它是我的第一所大学。”（高尔基《我的大学》）

他想要申读学校，却遭到拒绝。喀山的贫民窟与码头成为他的“社会大学”，给了他无尽的素材与想象：“我加入到那些搬运工、流浪汉和无赖的队列中，我感觉自己仿佛一块生铁投进了燃烧的炉火里，每一天都不无深刻的烙印打在我的心上。”

托尔斯泰，同样是16岁，1845年离开故乡来到喀山大学，进入东方语言文学系，攻读土耳其、阿拉伯语，后转入法律系。在喀山的这段日子，令他对哲学产生了深厚兴趣。不久，托尔斯泰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最终成为俄罗斯文学泰斗。

还有列宁。1887年，列宁在喀山大学法律系学习，因参加学生运动被学校开除，并遭逮捕和流放；1888年，列宁回到喀山，开始研究马克思《资本论》和普列汉诺夫的著作，在这里写下了第一部著作《农民生活中新的经济变动》。

还有数学家、非欧几何的创始人罗巴切夫期基，南极洲发现者之一、俄罗斯最早的地磁学者西蒙诺夫，被列宾称为“当代俄罗斯最天才的画家”尼古拉·费申，作曲家索菲亚·古拜杜琳娜……

今天的喀山，仍以他们为荣。在喀山大学的校史馆，科学家们成为展厅主角，托尔斯泰的入学申请被完好保存，列宁在法律系的第七教室样貌如初；在乌里扬诺夫大街68号，列宁故居博物馆正在进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