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茶馆 gai茶馆企业文化

  2024-06-17 15:02          0

  2009年,一个在重庆发展了十余年的场所“亮点茶楼”被捣毁重庆茶馆 gai

  2009年,一个在重庆发展了十余年的场所“亮点茶楼”被捣毁重庆茶馆 gai。随着茶楼的内幕被一点点揭发出来,这个风月场所的黑暗本质终于为人所知茶馆企业文化,这一犯罪团伙前后容留2000余人,并暴力逼迫了其中数百人,其中暴行种种,堪比集中营里的。

  1972年,王紫绮出生在重庆市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当时这个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儿子。随后几年中,家中又陆续有了四妹和五妹。夹在中间的老三王紫绮显得地位尴尬。

  但与在家中的尴尬身份不同,在学校里的王紫绮是一个十足的风云人物。她长相漂亮,眉眼间很有些妩媚,性格又带着重庆妹子的热辣爽利,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当然,尽管追求她的人五花八门,她对男人的喜好却很明确。她看不起那些为她写作业、考试的校园男生,把这些人都叫作“小孩儿”,反而非常欣赏那些混社会的男人。

  这其中有家庭的影响。由于缺乏家庭管教,王紫绮的大哥二哥都早早混起了社会,尤其是她的大哥,散漫成性,经常参与打架斗殴。在她读中学时,大哥因为在一次打架中失手打死了人,最终以故意伤人罪被处以死刑。然而,大哥的死非但没有震慑到余下的弟妹,反倒让王紫绮觉得大哥的死证明了自己家人是“不惜命”的。这一想法使她觉得面上有光,混起来更有了底气。

  1990年,王紫绮高中毕业,拉着四妹王婉宁一起开办了一家“月馨美容院”。王婉宁相貌不及三姐,对三姐充满了崇拜和信任。两人充满干劲儿,想从当时风风火火的美容院赚钱大潮里分一杯羹。

  但与同业相比,月馨美容院的生意十分惨淡冷清,很快到了要关门走人的境地。王紫绮当然不甘心,请教别人后才发现自己店里少了一项赚男人钱的关键业务——服务。

  王紫绮和王婉宁头脑转得很快,立刻收拢了一拨各处站街的“散兵游勇”,这也使店里的生意很快好了起来。但这并没有带来持久的利润,不多久店里又冷清下来。就在王家姐妹为此烦恼时,他们遇到了日后犯罪团伙中关键的两个人:钟光玉和陶铭古。钟光玉本人以前就从事,是一个资深“小姐”,深知勾当的来龙去脉。陶铭古是钟身边“吃软饭的”,绰号“陶儿”,日后成为了地位仅次王紫绮的“管理阿叔”。

  两人加入后向王紫绮提出了经营的关键一点:要有一定数量的固定员工。为此钟光玉还拉来了自己的几个熟人。不过这些拉来的妓女大都做不熟,做不长久。几人商议后,想出了一个办法:以招工的名义欺骗女性。1994年起,他们到重庆各大劳务市场以正当招女工的工作名义雇用青年女性,哄骗了大量女性进入到他们一手打造的人间炼狱。

  这些女人一进来就被没收了身份证和手机。王紫绮告诉她们,这是为了方便“统一食宿、统一体检和统一理发”。而拒绝配合的人则会被当众殴打,直至屈服。

  几人一面殴打威胁,一面哄骗,就这样把这些女人赶上了的道路。无本万利的生意一启动,立刻为几人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小小的美容院迅速扩张,王紫绮还将二哥王廷华和五妹王琼也都拉入到团伙中来,并让二人担任要职。

  1998年,王紫绮将重庆公安局渝中分局对面的“亮点”宾馆改设为“亮点”茶楼。那些年里,这个门窗紧闭的茶楼的两个别名甚至要比本身的名头还要响,当地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这个叫作“温开水”和“80元”的地方。这两个名号是在宣扬,亮点的服务好,价格还公道(“温开水”是服务时要用到的道具,80元则是每个钟的价格)。

  为了能够做到“好服务”,王紫绮疯狂压榨茶楼里的女人。她和陶铭古制定出了一套烦琐复杂的规定,例如每周有5天要上满10个钟,有2天上满20个钟(且客人不能超过一定数量),“业绩”出色的人要面对更高的标准,而一旦不达要求,就会面临惩罚。据传,她们会被强制双手举过头顶,双脚并拢并下蹲200次,一旦暂停就重新计数,又或者顶着某个东西扎马步45分钟,一旦完不成,就会被胶皮管子用力抽打。

  严苛管理下,大多数人在进入茶楼三个月后就能基本达到这样的要求。为让女人们尽可能上更多的钟,王紫绮还规定,每次送走一位客人后,她们必须在15分钟内完成和口腔清洗,穿衣,化妆以及回归队列。很多人只能在这15分钟内跑步前行。在这种工作强度下,许多人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重庆茶馆 gai,疲惫的大脑中除了和规矩,什么也记不住了。

  即便如此,王紫绮仍然非常重视茶楼内部的精神。初上岗,女人们就要接受一系列重口味的“技巧培训”;日常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她们还要不停地跟着“老师”和“师傅小姐”继续学习。所谓的“师傅小姐”不仅教授这类技巧,还负责给新来者,不停告诉她们这是份多么值得珍惜的工作,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上万的收入,等攒到钱回家,也是风光体面的事。许多人在叙说中迷失了,把自己的谎言当了真,对“三姐”王紫绮、“四姐”王婉宁和“管理阿叔”陶铭古感恩戴德。

  但现实自然没有粉饰的那样美好。在亮点茶楼,每赚得的80元中,个人仅能抽成20元(表现比较好的可得30元),而且这些钱往往都积压在账上,通常要过四五个月才能发放到个人手上。有时即便累计达到了数万元甚至20万元,这笔钱也还在亮点的控制中。

  可王紫绮等人对克扣血汗钱尚觉不足,她们还巧设名目从员工手上拿钱。一是入场费,这笔费用高达5000元,从每月工资上代扣,扣完为止。只要进入茶楼,不论是如何进入的,这笔钱都非交不可。二是整容费用,亮点选人的标准是胸大的和初入重庆的,长相并不重要,进到茶楼的女性一般都会被要求做整容手术,而整容费用也是由她们自掏腰包。三是药物费用,这其中还包括了方便接客的缩短经期的药物和栓剂。有时候茶楼内部举办联欢会,也要由员工来平摊费用。

  即便如此,这些经受身心折磨的女人却不能露出一点低落的情绪。一旦被发现或被身边人告发自己思想“出了问题”重庆茶馆 gai,她们就会面临陶铭古和他手下那帮暴虐打手的毒打和性侵,弄到一瘸一拐的,还有的会被扔进小黑屋,断水断食一连数日,直到奄奄一息。

  王紫绮还会组织“演习”。亮点多次被“突袭”,凡是在过程中对说了实话的人都会被扔进小黑屋,被毒打折磨后再以“被保释”的名义放出来。这些突袭的里,既有王紫绮安排的“假”,也有真实的民警。

  多次演练之后重庆茶馆 gai,亮点的人终于意识到这些不过是幌子,面对茶楼以外的人,只有什么都不说才能保住性命重庆茶馆 gai。无论是面对真,还是假,抑或是自己至亲的亲人。

  阿珍无法再忍受这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偷偷藏下了一条长长的绳子,希望能等到没人的时候,借助绳子翻出窗外。她确实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那天夜里,在四处无人的时候,她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却绝望地发现绳子离地还有相当长的距离。万般无奈中,她选择跳了下去。这一跳之后,她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阿珍被诊断为高位截瘫,自腰部以下全部瘫痪,就连这样,她都没有离开亮点的控制,陶铭古走进了她的病房。相较她的绝望,陶铭古显得很平静。他称阿珍是正规洗脚城里的员工,是因擦玻璃失足落下,并以此为由将她带回了亮点,随后把她拘禁在一个狭小的黑屋里。

  也许是担心阿珍会告发亮点的内幕,这一囚禁就是六年。在这里,阿珍只能得到一些酸臭腐烂的食物,而且还需要自己爬行着去取……屋子里没有像样的床,也极度脏乱。可阿珍却在这样的环境下顽强地生存了六年,终于等到了回家的那天。

  像这样的关押地点共有19个,先后在亮点的妇女多达2000人。在这些人里,有的人在永无止境的高压和拷打中失去了理智,最终精神失常。小莲在离开亮点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因为精神问题而无法正常生活。她一见到男人就主动服,经常大喊大叫,还喜欢一个人蹲坐在角落。为此,家里人不得不把她在床上,强制她睡觉。后来在长期的干预治疗下,小莲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而还有些人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就被这黑夜吞噬了。有个分店的女孩被折磨致死后,尸体被这群想要掩盖罪行的人自行火化,在世界上没留下一点痕迹。另外还有七名女孩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在风光一时的亮点看来,这样几条人命也许线年,亮点曾爆发一起工作人员和外地嫖客间的械斗,一时间轰动地方,可最后也不了了之,由此可窥见其力量之大。即便是后来亮点倾覆倒台,也还有众多亮点的员工坚信,“三姐”一定会东山再起,会把她们都重新“找回去”。她们温驯如羔羊,近乎虔诚地承受着厄运。

  作为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正局级公安局局长,文强曾在重庆当地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的弟媳谢才萍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黑社会,经他之手庇佑的大大小小的黑势力不计其数。而他和亮点茶楼的关系,一直也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2009年,在轰轰烈烈的打黑活动中,文强终于倒台。8月7日,渝中区出动200余名捣毁亮点窝点,闻风而动的王紫绮等人迅速出逃,王婉宁和其丈夫抢先一步逃到了国外,其余人借由王紫绮东北籍情人的帮助辗转潜逃至沈阳,最终于9月9日被沈阳警方抓获。

  王紫绮只供认出了重庆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原一支队支队长、治安总队原副总队长陈涛(即文强手下“三大金刚”之一),称姐妹前后八次共向其送上现金1.9万元,并为其多次安排嫖娼事宜,共计13余次。陈对此完全否认,并说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是“小姐”。

  暂不提多次的性贿赂重庆茶馆 gai,双方供认的贿赂金额足以令人质疑。亮点生意做得极大,除总部外还开设了8家分店,每家分店日营业额最低也可达到30万元,其总年收入可达上亿元。对于这样大规模的“生意”,多次尽心保护和传达上层消息的保护伞只收取1.9万元,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而茶楼本身员工和当地民众则大多认为,文强才是真正的幕后人。王紫绮将茶楼的收入有一部分当作股份利润,送给那些“入了股”的“保护者”。有些参与演习的基层民警也有茶楼的“干股”,所以才一再尽心演出。而“持股”最多的,当数时任公安局副局长的文强了。亮点内部的人称,大家都知道三姐是文强的“老婆”,甚至茶楼内部开办联欢会,文强也是会到场的。还有些传言借此发挥,称王紫绮最初和文强在一起时还是,所以才获得文强的怜惜和支持。但无论如何包装和粉饰,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利益的输送和互换。

  2010年7月,文强被判死刑。这位曾经“全国排得上号的刑侦专家”被处决后,重庆市民拉横幅放鞭炮庆祝他的死亡。

  同年8月,王紫绮等人被判决。王紫绮、陶铭古被判死刑,团伙中其余24人中,有1人被判死刑,1人被判无期,其余人被判处三年至十五年不等有期徒刑。其中王紫绮的二哥王廷华被判处无期徒刑,五妹王琼被判处有期徒刑。王紫绮等人不服判决结果,提出上诉。11月,重庆高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2011年3月,潜逃在菲律宾的王婉宁被引渡回国,次月,其夫常量回国自首。这个在自家江景房客厅里摆了一面佛像的女老大,并没有被菩萨的慈悲“挽救”。和姐姐一样,王婉宁也被判处死刑。至此,这一罪行累累的犯罪团伙终于全部覆灭。

  王紫绮一家兄弟姐妹五个共有三个死刑犯,当有记者就此事询问其父母时,他们没有自责羞愧,也没有委屈难过,只是冷漠地回应说不知道,还抱怨了一句,说几个女儿被抓之前从来也没有给过钱,自己反而要帮她们照看子女茶馆企业文化。

  这样天然的冷漠也许正是这个家庭无法洗去的底色。被抓之后的王紫绮也始终面无愧色,甚至在说起陶铭古等人时还流露出了讥讽冷笑的神情。在一次采访中,王紫绮也同其他罪犯一样说了几句“如果重新来过绝不会如此”之类的话,但她的表情却坦然地表示着她并不信这种“鬼话”。

  在庭审中,王紫绮身穿花纹睡衣,面对法官一脸傲慢与不屑,这表情背后的冷漠印证了她至死不曾改变的信仰:她信奉的始终是暴力和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