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景点的骆驼,张库大道时是主要的运输工具
远去的张库大道
孩子们是否知道每天玩耍的院落,和张库大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方面,是人们对这条商道研究薄弱产生的担忧;另一方面,是目前研究茶叶之路的专家学者,都在竭力突显各自所在地在这条商道上的地位与作用。
■一个研究、发现、重振张库大道的文化高潮已经到来,张库大道的文化精神必将是张家口人民建设美好未来的新动力。
消逝的商道
六月的张家口,云淡风轻,树木葱茏。
在万里长城大境门,苍莽的山坡上,古长城蜿蜒起伏,大境门古朴尽显,一批外地游客正在大境门前游览、拍照留念。
年轻的导游在介绍了大境门悠远的历史后,用手向西一指问道:“出大境门沿西沟北行,是一条兴盛了数百年的商道,有谁知道这条商道的名称?”游客之中,有的因其祖辈走过这条商路,对此并不陌生,而更多的游客并不知晓。
入夏,在张北,坝上草原又迎来了旅游的季节,这里曾是张库大道的途径之地,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骆驼,张库大道上主要的运输工具。在景区里,人们骑行骆驼游玩,当骆驼载上游客猛然站立起来时,游客惊奇得大呼小叫,之后,农民牵着骆驼在栅栏围成的草场上“踱来踱去”,不知道此时游客是否体会到当年驼队行走在张库大道上的艰辛。
由于国际政治风云变化、西伯利亚大铁路建成、海上茶叶之路开辟等诸多原因,20世纪20年代后,张库大道随着“茶叶之路”的衰落逐步冷落下来,张家口作为陆路码头和贸易集散地的作用也降低了。
昔日张库大道上不畏风霜雨雪、旅途凶险的骆驼队、牛车队、汽车队,以及回响在沙漠戈壁中的驼铃声、牛铃声,都被时代的洪流裹挟而去,消失弥散。
今天,这条商道多有毁弃与断阻,留存的遗址、遗迹也已被荒草所掩盖。在元宝山,俄国人的墓碑散落在杂草之中;在南天门、石匠窑村能叨咕张库大道故事的老人们年龄小的也已过耄耋;在坝底村,散落在民间的牛铃铛、刻着龙纹的马镫等张库大道的旧物件险些被当成废品卖掉,而走在城市的大街上,随意拉住一位年轻人,问询他是否了解张库大道,对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研究薄弱
在时空的转换中,缔造了传奇与神话的张库大道早已消逝在历史的风尘中,但它所承载的历史文化禀赋却永远不会随风而去。
邓九刚,内蒙古呼和浩特人,著有《茶叶之路》。他在此书中指出,一直以来,茶叶之路未能引起史学界、经济学界应有的重视,尤其在国内,在几十年里几乎无人问津。
杨润平,张家口市历史学会会长。在他看来,古代社会中华文明与其他文明的联系,最有影响的国际道路有四条,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和张库大道。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西南茶马古道在历史和现代得到广泛关注与高度评价,而对张库大道的重视与研究最为薄弱。
一方面,是人们对这条商道研究薄弱产生的担忧;另一方面,是目前京津沪晋蒙地区研究茶叶之路的专家学者都在竭力突显各自在这条商道上的地位与作用,其实大家背后“角力”的是对商道历史文化资源的挖掘。
重振“张库”文化
杨润平认为,张家口至库伦、恰克图的商路,从清朝到民国兴盛300多年。这是特殊时代的作品,是中国古代丝绸之路的新发展,也是现代交通运输业兴起的前奏。它为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与发展作出过特殊贡献,也为张家口人,为中国北疆人民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近代以来的社会革命运动和工业交通进步,见证了张库商路的衰落。历史没有也不应当忘记那条从张家口出发,连接蒙古草原和俄罗斯平原,创造财富和文化的商路。
南开大学历史系教授米镇波认为,在茶叶之路上,张家口是北方一个最重要的中转站。在清代通往西北地区的三条商路中,张库大道最为稳定。19世纪后半期,张家口至恰克图贸易货运的繁荣离不开张库大道的作用。
刘振瑛介绍,张库大道衰落后,我们只能从资料、文献和民间口耳相传的“野史”中,了解一些有关张库大道的片言只语。
好在近几年,国际国内史学界和经济学界已开始对于草原丝绸之路进行研究,并有了一些动作。学者们把目光投向了荒芜已久的学术领地,拨开杂芜的草丛寻找着依稀可见的路,寻找着濒临灭绝的商文化元素。
杨润平认为,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对于张库商路的重视、研究和发掘不够,张库商路似乎被遗忘、被冷落、被边缘化了。但是,在我们张家口大步迈向文明和谐开放之时,我们的认识提升了,行动跨越了,“重走张库大道”大型新闻采访活动就是我们的宣言。一个研究、发现、重振张库大道的文化高潮已经到来,张库大道的文化精神必将是张家口人民建设美好未来的新动力。
历史的尴尬之后
历史文化研究会 刘振瑛
张库大道是一条有着无数辉煌的国际商道。然而自上世纪三十年代张库大道废弛后,曾连通欧亚的张库商道、雄视四海的陆路口岸,如今已沉默近一个世纪之久,厚重的历史被淡化,被边缘化,深邃厚重的口商精神和文化传统成为了曾经的记忆。
然而沉默只是一个过程,绝非宿命。这次张家口日报社组织的“重走张库大道”大型新闻采访活动,就是一个打破宿命的充分论据。此次活动无疑是一次极具文化自主意识的社会行为;是一次丰满的历史之旅;是一次对“东出西联”经济发展格局的诠释;它所唤起的情感和蕴涵的信息,是张垣人的一次集体大思考和质朴反思。它必将拨动张垣人深藏心底的骄傲、困惑和希望,必将唤醒这方土地蕴藏的现代商业精神和对明天的寄托。
历史上,张垣人打开了万里长城第一门,口商踏出了万里商道,门与道连在一起就是“门道儿”。门道儿是办法、是规划、是蓝图、是冷静的思考,甚至是感觉、感知、感悟后的行为艺术。我们有理由相信开门修道闯天下,将是张垣人永远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