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哈尼族诗群简评

  2024-06-17 15:02          0

   经过近20年的努力,普洱市的哈尼族诗人们正渐成队伍,渐成气候,客观地成为了一个群体,而且是普洱市文学队伍中真正相对强势的群体。就拿这里介绍的8位诗人来说,除了王恒菊,全都是省作协会员,全都公开出版过个人诗集(毕登程两本,其余6位各1本)。时至今日,这一群体在《春城晚报》、《云南日报》、香港《华文诗报》、台湾《心脏诗刊》、《边疆文学》、《滇池》、《作品》、《中国作家》、《诗潮》、《花城》、《人民文学》、《诗刊》等等刊物上发过大量作品。泉溪的作品被《儿童文学》、2006年某年度选本等选载;毕登程的作品被《新华文摘》转载。2004年4月赵德文在《边疆文学》上发表《思茅的哈尼族诗人和他们的诗歌创作》一文,第一次将普洱哈尼族诗人们作为一个群体向外界介绍。此文得到云南社科院研究员、评论家蔡毅老师的赞赏。还引起了《诗刊》社孙文涛老师的关注。孙老师正是因为看了此文,主动向诗群中的一些诗人约发了一些诗。2007年大年初一,《春城晚报》在“诗歌迎春”专版上集中选发了一辑“思茅哈尼族诗人作品选”,引起广大读者的注意。这里,在《时代风采》杂志社和普洱市总工会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我们又借“普洱市总工会职工文艺创作专版”向广大读者隆重推出“普洱哈尼族诗群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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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我仅代表我个人对所选8位诗人的诗歌创作作一简评。
  毕登程原为教师,副高职。现被普洱文联借用着。2004年赵德文在《思茅哈尼族诗人和他们的诗歌创作》中这样评说毕登程及他的诗:“在思茅哈尼族诗人中,毕登程是早期哈尼族诗人代表之一。他的诗正如他的为人,简单明朗,不刻意雕琢,却蕴含了丰富的思辩情愫。”“在我的阅读过程中,总被他似乎简单却蕴含深沉的诗句所打动,不得不佩服他的诗歌技巧。”“毕登程很在乎诗歌意象的捕捉,即使是简单的事物,他都能够进行提升,塑造成明朗的形象。这也是他的诗歌能扣人心弦的地方。”毕登程公开出版的两本诗集分别是《心有红鱼》(这是普洱市出版的第一本现代诗)和《花环――献给领袖们的诗》。他的诗题材较广泛,既有个人的人生抒怀,又关心社会历史、时代风云;既赞美、评说领袖,又关心底层民众、弱势群体。近年他还写有不少普洱茶诗。
  井力,真名叫朱志民。现在在普洱市经济研究室做领导工作。他是普洱哈尼诗群中的老大哥,上世纪80年代初就开始发表诗作了。他也是普洱哈尼诗群中哈尼意识最浓的诗人。翻开他的诗集《遥望努玛阿美》,大量的诗作都是在遥望、关注哈尼历史、风情,抒发哈尼情怀。更重要的是,他的这类诗有不少还写得真是很有诗意,因而令我这个族人也为之动情。井力的诗也像他的人,早已比较成熟、老道。他不烂写,也不写烂。思想情感朴实自然,不做作、不矫情;形式语言上吸收民歌营养,很多诗都有一定格式(比如每段都以相同句子开始),既形象生动又蕴藉含蓄。遗憾的是近年来他因为行政工作的繁忙,而越来越少写诗了。
  赵德文曾是一名中学教师,现在在墨江县哈尼文化研究室工作,正向着学者型诗人的方向奋斗。他写的诗歌评论文章的影响似乎比他的诗歌影响还大。的确,他是普洱哈尼诗群中的评论家。他有很美丽、很美好的爱人,因而生活得很幸福。我一直记得他曾计划专门为自己的婚礼出一本诗,还号召大家都为他的爱情、婚姻写诗,准备一并收入集中。我是积极响应号召写了的――因为感动呵,只可惜他家伙又终于没出成。不过你读他的诗集《没有鸟的天空》,可以看到他写得最好的诗的确还是爱情诗。此外,他也是个有使命感、责任感的诗人,因而也写反映哈尼人、反映山乡、赞美生态自然的诗。如果说还有什么不足的话,我觉得是有的诗打磨、修改不够,从而影响了诗的升华和完善程度。这里选发的二首新作也是编者代他修改了的。这工作本来他自己完全有能力胜任。那么他是懒么?更多的是忙吧!
  现在的媒体和公共场合,凡是女人就被捧为美女,但明珠这个女人,倒是真正的美女,高挑、白净、不胖不瘦、长头发大眼睛,穿着打扮又很得体。她现在在普洱市经济委员会工作,有精打细算的经济头脑,也有浪浪漫漫的诗情画意。她的籍贯是景东,命运却安排她在佤山生长;她的族属是哈尼,命运却让她更熟悉佤族。相应地,明珠有一些写哈尼生活的好诗,但更多的好诗是写佤山生活的。她的情丝像绵绵无尽的白云,总爱缠在佤山上;她的诗集《族人的目光》之“族人”,应是两个族的人。
  张礼在墨江县文联工作。他的诗正如为他的诗集《北回归线上的阳光》写序的老作家彭荆风所说,有不少朴实而精巧的。朴实,因为他不做作,不雕凿;精巧,因为他不乏诗意而又力求巧妙地表情达意打动人。张礼一直生活在哀牢山小城墨江,张礼的心却很大。他在网站上称自己为“云南张礼”。他的诗关心着环保、反腐倡廉等等社会主题。“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张礼正在不屈不挠地用诗在刊物上“为小城增辉”,在网络上从小城突围。
  王恒菊一直在普洱市中医院当护士。生活中的她,做事似有点笨,谈话似有点嗦。可诗歌中的她却很是典雅秀丽、小巧玲珑。真是令人奇怪,她家在景东无量大山小村子,可出来读书后,兄妹都爱写诗。她哥王天星上世纪90年代初就在《诗刊》上发诗,乃是普洱市最早在《诗刊》发诗的人,只可惜没坚持到底。王恒菊则更有恒心,在护理别人之余,一直坚持自我抒情。自我抒情,是的,王恒菊的诗局限于爱情、亲情、友情等私情中。虽说私情也可与人相通,但毕竟显得题材、情思狭窄。她的不少诗因为贴近人性而且通俗、玲珑,应属于流行一派的,只可惜她偏偏不努力去发表自己的诗,除在本市小刊发过一些外,多数只让朋友们听听、看看。诗集也只编印过一小本内刊――以牵牛花做封面的《走不出的网》。走不出牵牛花的网就自然着吧;走不出爱情的网,就浪漫着吧。但生活和诗歌的网还应撒得更广大。
  李启邪,现在在江城县旅游局做领导。他将很大精力用于写小说,出过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集。但他也写过不少诗。启邪不邪,做了领导,而且长得很是英俊。他爱为女人写诗,连诗集名也叫《黑夜拐走了我的情人》,题词是“献给所有爱我的人、所有我爱的人”。总之,启邪真像个多情的哈尼王子。不过这个王子似乎还有某种天真,他明明叫李启学,却要叫自己的笔名为“李启邪”,又叫自己“Lee777”、“飞啊飞”、“其谁”。看得出,他还在寻找自我。但愿在这寻找的过程中,他不要完全丢弃诗这一根灵魂的抒情拐棍。他的不少情诗透露的浪漫生活真羡煞人也。如果他更用心一点,相信他的诗会更成熟和更澄明。
  泉溪,真名熊家荣。现在普洱移动公司打工。在整个普洱哈尼诗群中,他学历最低却发诗最多、最广。国内许多文学刊物的诗编辑都大量发他的诗,大有泉溪发遍中国刊物无障碍之感。在他做《人民文学》特约组稿和发行人期间,《人民文学》不止一次给他征文优秀作品奖。尤其叫人忌妒的是,《边疆文学》、《滇池》都先后隆重推出泉溪的大组作品,还在封面上配发他春风得意的彩照。足可让人看出,这两家刊物的诗歌编辑真是发自内心地欣赏泉溪的作品,这在普洱哈尼诗群中迄今为止是绝无仅有的。诗群中有的诗人,甚至至今都还无法把一首诗发进《边疆文学》去。有一次泉溪当着他女朋友和诗友的面叹道:“唉,我的诗,连我女朋友都从来不看!”不会听的人以为泉溪在哀叹;会听的人才听得出,泉溪是隐隐地自豪呢。在这多元化的美好时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大众诗,有小众诗,有通俗畅销的,有曲高和寡的。有的诗人、诗刊物、诗编辑公开宣布,诗从来是小众的、精英的、贵族的。这在他们来说,不是无奈是自豪呵。普洱市作协、省作协也因泉溪能发那么多作品而不断奖励他,不断让他做签约作家。也许文学观点不同,但不管怎样,泉溪拼命投稿的精神是值得诗群中其他各位诗人学习的。